2007年6月26日 星期二

緒論 第二講 「養豬理論」的兩項基本功

各位女士與各位豬頭男士,大家好:

我們在前一場次已經為各位說明了我們承繼古聖先賢的智慧啟發,發現了「男人是頭豬」的實證。如果在座對這項論證有所不明,請自行重聽前場次的錄音錄影或參閱相關文獻,我們將不再對這部份加以闡述或說明。而在本場次我們將先為諸位豬頭男士提示修練「養豬理論」的兩項基本功。

首先,我們要認清「人類社會」的本質與目的。與所有的生物物種一樣「生命之義意在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所以人類社會也是以自身物種的維繫與繁衍為最高指導原則,順從此一領導原則的必要手段都被接受,如果有任何拂逆或挑戰的,統統得予以揚棄、淹沒。

自然的人類社會與其他生物一樣都是源於母系。據研究,目前世界上如中國南方的少數民族、東南亞、大洋洲、中南美與非洲等仍有不少地方的部落,以及臺灣地區原住民在漢化之前,就都是這種自然的母系社會;而中國在周朝以前也是「氏」的從母系血緣,所謂天父地母、以邑為姓。而且「姓」字本源即指「從女所生」,與男性一點關係也沒有。

言史必稱堯、舜。可是堯、舜是他們翁婿倆的名字,請問堯姓什麼?舜姓什麼?舜殺了鯀、禪位給禹國號為夏再傳位給啟,好!這祖孫三人姓什麼?湯伐桀、武伐紂;春秋五霸齊桓、晉文、宋襄、秦穆、楚莊又是誰家人?不知道吧!沒關係;知道?也都是地名而已,因為「姓」什麼根本不重要。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以勢術法墊定秦帝國天下的名相商鞅,名字是「鞅」,原居衛國時因為貴族後裔人稱「公孫鞅」,仕秦後以出身衛國而名「衛鞅」,再來受秦封於商所以叫做「商鞅」。那時候士大夫是隨著出身、封皓甚至追諡而變動的「姓」。我們家老太爺是周文王的兄長「太伯」,受封於吳稱吳太伯,以後的子孫也就不再隨周室姓姬了。如果大家回去以後把家譜、族譜拿出來翻看看,百家姓裡絕大多數也都可以追溯到本姓始祖的出身或封邑之處,就是從母系統的明證。

這個以「地母」為主要身份標示的習慣甚還枝繁葉茂、影響廣遠。日本的高山、田中、東鄉、平野;章回小說中的名人西門慶,原也只合該是住在西門町附近的某家「阿慶」而已;時至今日轉化為以職業特徵為名號的豬肉榮、賣菜義、鴨肉扁、青蚵嫂、枝仔冰城等等也是延續「以邑為姓」的慣例,爸爸姓什麼?再說吧!

但是為了「物種的維繫與繁衍」這項最高指導原則,母系「氏」的社會差不多到了漢朝才從名義上轉換成「族」的從父血緣系統。

講到這裡,狹隘的女性主義者就要迫不及待地站起來痛批這個「男性主體父權社會」了。不僅女性主義者要罵,各位豬頭男士們更要一起來罵,而且要罵得更兇,罵這張虛偽的神祖牌位對我們兩千年來的壓榨、剝削,騙得我們心甘情願、犧牲奉獻,還真是豬頭。而我們「養豬理論」就是要戳破「男性主體」的這面假象、揭穿「父權社會」的這場騙局。

你說說看豬頭男人們在所謂「父系社會」的婚姻關係裡獲得什麼?錢?權?詩酒花茶、吃油穿綢住樓?修襌鍊丹、得道成仙昇天?什麼都沒有!不過就是個從女所生的「姓」字罷了。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孔師闕黨孟習齊梁,在「姓」這個符號上加些什麼「正統」啦、「倫常」啦、「香火傳承」啦、「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啦…等來妝點妝點門面,再搞些什麼嫡庶、哲嗣、過繼、收養、螟蛉…的花樣噱頭,遮遮掩掩隱隱藏藏,一旦剝開來看就只剩「姓」這粒爛芭樂。

「姓」的原始生物目的乃是為了避免近親結合,造成基因缺陷而產生遺傳性殘疾,以致競爭力下降、物種的維繫與繁衍受到挑戰,因此採用標記一個符號的辦法來區隔分辨。所以根本不在乎從父從母,只要是任何一種有效的對策,不管是 DNA 或親屬資料庫,姓不姓其實沒多大關係。

在原始母系社會的家庭裡,受限於生計資源的稀少,因此主要投資集於有生育能力的女童,自家不能用來繁衍後代的男童就隨緣看造化了;而別家或許會願意納贅,以利用他的勞動力與性貢獻。也就是說,男性留在娘家只有經濟功能,投入岳家除了原有的經濟功能外,還多了第二項的性功能。所以一直到現在,社會上還承襲著「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價值觀。

在「女子合好」的這種重視婦孺的社會系統裡扮這樣卑微的角色,男性的演出態度鐵定就不太積極;如果再發生部落間為了生存資源的征伐,而必需「棄卒保帥」以消耗次要生命做為「物種維繫與繁衍」的代價時,社會就更不能允許男性產生自保性地叛離了。先人智慧,把「姓」這粒爛芭樂拿來回收包裝再利用,欺騙男性自動自發做牛做馬、奉獻犧牲,而且還自鳴得意、無怨無悔地付出一生一世。

為了咱們家的姓,所以你小子從生到死都脫不了這身桎梏枷鎖;受了委曲感動「男兒有淚不輕彈」把情緒上鎖、感性灌漿;受到威逼脅迫「男兒膝下有黃金」絕對不可屈服投降;面對艱困險阻「男兒當自強」甭想落跑也沒有外援;一句「良人者,妾終生所仰望也」她眼巴巴地看著你,即使束手無策也得硬著頭皮假作豪氣干雲地說「沒問題,有我就搞定了」。把我們豬頭男性生命基調描述得最鞭辟入裡又深入淺出的莫過於魯迅:「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干為老妻牛」,真正是阿Q的可以。

這「姓」就恰如孫猴兒頭上那頂金箍套兒,「孝」就是它的緊箍咒,就算有銅皮鐵骨、火眼金睛、通天遁地的本領、七十二般的變化,隨便唸上兩句,包你立刻涕泗縱橫、棄甲曳兵、負荊請罪、跪地求饒,任誰也可以把你治得服服貼貼。民國八年裡那場五四運動,高喊「打倒孔家店、把吃人的禮教丟到茅廁坑裡」就是潛意識裡對「孝」的反對運動。只可惜我晚生一甲子,不然把「養豬理論」給他們指點指點,那場五四「文化大革命」也許就不會那麼盲目,也就不會被毛江後來的政治鬥爭佔用了文革的名譽。

有趣的是,在封鎖得這麼嚴密的社會結構之中,大概還是有豬頭先知發現苗頭不太對勁,因而創造了民間故事裡的哪叱三太子,體認了男人真命苦、瞭悟了身為查甫郎的悲哀,所以刮肉還母、剔骨還父,把個三魂七魄都拆散毀棄,反射出潛藏心中:甩掉「姓」的枷鎖、剝除「孝」的折磨、跳脫豬命、逃出輪迴的深層渴望。但,神話就是神話,歷代云云眾豬還是沒能逃得出宿命,所以就只能繼續寄情仰望於三太子的神祗而已。

先知先覺如哪叱、後知後覺如我,但世上多的是不知不覺的豬頭男性。我的「養豬理論」就是要開示各位豬頭男士:第一、明心見性,認清自己是家裡那頭不可或缺的豬,女士們就是豢養豬的主人;豬離不開豢主第二、充分扮演好豬的兩項功能-經濟與性。如果能做好這兩項基本功再漸精進,則得道可指、成道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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